坏蛋
□ 刘德森（吉林）
绿原报
作者：
新闻 时间:2024年01月22日 来源:绿原报
吃过早饭，我刚要去农贸市场卖鸡蛋，妻子叫道：“申，今天大娘从河北来，你不在家多不好，你还从来没见过她。”
“今儿个是集，市场人多，我快去快回。”我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花90元钱买的100个鸡蛋，有的都坏了，如果再不马上出手，岂不要赔？一想到这，我脚步如风，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市场。
周日的市场，商贾如云，叫卖声不绝于耳。我挤出来一个小地摊，迫不及待地把蛋筐放在地上，大声吆喝着：“家里的笨鸡蛋，9角钱一个……”
蛋壳轻微变色，用手摇晃时有震动感，稍有经验的人就知道是“坏蛋”。喊了好一阵都无人问津，我心急如焚，于是蹲在地上闷闷地点燃了一支烟。刚吸两口，有人与我搭话：“小伙子，鸡蛋咋卖的？”我如同注入了一支兴奋剂，精神了许多。抬头一看，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大娘，身穿一件暗红色旗袍，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她不是本地人。
我急忙应和：“市场卖价一元钱一个，我家有农活等着我干，大娘，你就给9角钱一个吧。”
“这蛋……”她似乎看出了什么。
我急忙解释说：“这是纯农家鸡下的笨鸡蛋，比饲料喂养的鸡下的蛋有营养。”心想，既然别人骗我，我为什么不能骗人？
“我真心想买，能不能打折呀？”她跟我讨价还价。
“不就是便宜点嘛，没问题，大娘，就按8角5分钱一个卖给你，柳条筐也送你了。”
“看你挺实在的，我买了。”
我手里拿着钱，望着渐渐消失的大娘身影，心里很得意。
我很爱喝酒，于是在胡同口的小酒馆点了一瓶白酒、一盘清拌干豆丝，自斟自饮。酒干菜光后，我大步流星奔回家。
刚进屋，我愣住了。只见妻子正和买我鸡蛋的大娘说话。大娘说：“听说你刚生完小孩坐月子，不能缺乏营养，这次过来我特意在农贸市场买了点儿笨鸡蛋。卖鸡蛋的小伙子说，笨鸡蛋有营养，你得好好补一补身子。”
“这蛋筐咋这么眼熟啊？”妻子的话传到我的耳中，我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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