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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数字报

钟情一条河流

□ 刘红宇(二十七团)

绿原报 新闻    时间:2024年01月22日    来源:绿原报

  河流,水的汇集与流动,囊括了江、川、溪、涧的名字,有着平和的气质和快乐的元素。它从不张扬,远没有海洋的霸气和暴躁。
  “河”字早在商朝时期就被人们刻在龟甲上,距离现在已有3600多年,相对于“海”字,“河”字的历史较为久远。“南江北河”南方多称江,北方多为河。
  河流是大地的心脉。江河是生命的发源地,具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和勃勃生机。江河与人类其实并无不同,万物皆有灵,人是生灵,河流也是生灵。既然蕴含生命,就要亲近它、触摸它,成为它的一个成员。
  “高城绿柳接清波,破晓停车唤渡河。牧野帐分平野阔,沙痕岸剩隔年多。”这是清光绪年间,官员易寿崧出关到镇西(今新疆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疏勒(今喀什市)任职时写下的诗《渡开都河》。开都河被出使西域的张骞称为“天河”,这条河流既无愤怒也无冲突,具有守拙隐忍的气质,有时会无私奉献,就像它哺育生息在河岸的兵团人。
  蜿蜒的开都河在连队拐了一个弯,将人与马拥抱在臂弯。河岸滩涂衍生出大树和小草,丰美的草地养育着焉耆马。被誉为“西海龙马”的焉耆马,既善于奔跑,又能一口气游几十公里,还善于在冬季结冰的湖面上载物行走奔跑。焉耆马与天山牦牛、查腾羊被称为巴音布鲁克草原三宝。
  “焉耆骏马到,捷报万里传”。当年兵团人越过祁连山,横渡瀚海戈壁进入新疆。后来,兵团人引进3匹外国良种公马进行品种改良。骑手马忠善骑着改良的焉耆马以优异的成绩夺得巴州赛马会1000米速度比赛第一名。1962年,兵团人培育的焉耆马在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中作为参战马匹表现优异。时任兵团司令员的陶峙岳曾到种马场视察,勉励职工“要精心培育更多、更好的马,以适应国家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需要”。
  时代变迁,焉耆马的服务作用已退出历史舞台,但是焉耆马吃苦耐劳的精神,被一代又一代兵团人传承、弘扬。
  培育出优秀的马匹,草原功不可没。三芒草、绢蒿、甘草、枸杞、狗尾草等,既是育肥抓膘的优良牧草,也是构成绿色屏障的“士兵”。
  春天,河流两岸眉黛春山,百花盛开,苏醒的河水欢快地流向田野,高产的小麦拔节抽穗。夏天,草织绿毯青翠如茵,风声送来满架蔷薇一院香,那座老库房迎来了孩子们的仰望。秋天,河面涟漪荡漾,把两岸的辣椒、稻子、玉米染得五彩斑斓,朵朵葵花向阳开,照亮了游客的心,也富了职工群众的口袋。冬天,茫茫雪原,火车、汽车如同疾驰的长龙,驶向爱和亲情的目的地。
  曾经从上海坐着火车、汽车来到兵团的年轻人,看惯了黄浦江滚滚江水。当他们跨越万里,走近这条河,看到宽阔的河面,碧绿的河水向东流去,看到金色的田野不再是画布上的展示,而可以由他们亲手描绘,他们便怀想,这条河最终会带着青春的梦想、战天斗地的热情,带着劳作的汗水和收获,与黄浦江汇合。
  连队那座桥已经第三次新建。几座桥伫立着,任河水匆匆流过。许多当年的支边青年如同候鸟,每年从黄浦江畔飞过来,看看这条河,走走这座桥。
  从河边的小学毕业的志新,每逢夏季都要带着孙子到桥上走一走,数一数桥上的石墩,看一看河岸的绿树。孙子咯咯笑着躲在大树后面玩捉迷藏,红红的脸蛋像极了河面初升的朝阳。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无论历史如何变化,岁月如何变迁,融入血脉的根和情都在生长。
  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条河流,写满了与江河的情结,在河边、在远方、在故乡,依然流淌着……